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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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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然抽空用小號登了下微博,時雙夏和晏雲陽都在飛來Y市的飛機上,暫時聯系不上,倒是在片場拍戲的溫菲菲給她發了許多條消息。

左明然撿著不怎麽重要的部分說了,那邊遲遲沒有回覆,想來是正在拍戲。左明然把手機放到一旁,起身去浴室洗澡。

作為當事人,左明然還得往警局走一趟,不光是她,當時在任務點的其他幾個人作為目擊證人,都少不了去做筆錄。只是大家都一身泥一身水的剛從山上下來,所以除了範真真外,其他人都就近找了家酒店換衣服。

等換完衣服出門,坐在車子上刷微博的功夫,溫菲菲的消息發了過來,先是感嘆了一番她那群不要臉的親戚真是極品,然後又問她打算怎麽辦。

這點事也算不上什麽秘密,左明然直接道:“打官司啊,還能怎麽辦?再說他們還欠了幾十萬的賠償金沒給我。”

當年原主父母遭遇車禍過世的時候,原主還不到十八歲,按照法律規定還需要一個監護人。她的那些個好親戚對於接手這麽個賠錢貨本來都十萬個不願意,後來她那位名義上的叔叔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賠償金這回事,趁著其他人沒反應過來,麻溜的就辦了監護人手續,後來八十多萬的賠償金一到手,轉頭就給自家在市裏買了套房子,還置辦了間商戶。

十年前的八十多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可惜和左明然沒太大關系,因為她父母過世不足一年,她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從高中輟學,而後出來打工,最後遇上時雙夏,跌跌撞撞那麽多年,總算是有了個還算不錯的結果。

當初那些事,在左明然腦子裏不過是一段別人的回憶,經由她的嘴說出來,三言兩語,帶了點不痛不癢的意味,仿佛真的是像她說的那樣,這麽多年過去了,多大的仇,多深的怨,都能心平氣和的面對。網上那群噴子罵過她的父母P過她的遺照,要事事都尋死覓活的面對,只怕她早就死去活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說的輕松,溫菲菲聽的很是憤慨,但因為在片場不好直接發語音,只能通過打字表達自己的憤怒,“他們也太不要臉了吧?誰給他們的勇氣在網上造謠抹黑你?他們才是白眼狼才對吧!”

溫大小姐一路被人護著長大,哪怕進圈後也有人保駕護航,沒經歷過太多黑暗面,氣急了也不過是幾句話翻來覆去的說,看上去比當事人還要生氣,最後還是左明然反過來勸她,“沒事,這件事不會輕易算了,他們在網上鬧翻天都沒用,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就回去找他們算總賬。”

提起這個,溫菲菲惦記起同樣掛在熱搜上的另外一件事,“話說你們那個真人秀是個什麽情況?聽說範真真被抓了?”

現場的記者媒體太多,消息根本攔不住,這會兒功夫怕是以及傳遍了大江南北,溫菲菲八卦之心不減,“她平時不是走的富家千金、嬌生慣養小公主路線嗎?怎麽還混到法治節目去了,準畚轉型法制咖嗎?”

左明然被這個比方逗笑,估摸著溫菲菲這是沒少摸魚上網。

把範真真送上熱搜的微博她也看了,是一小段視頻,大概是想拍他們送山上下來,結果好巧不巧的拍到了警察拘捕範真真的全部過程。

人山人海的現場,掛在範真真手腕上的銀白色限定鐲子獨樹一幟,被廣大網友截圖出來放大了劃上紅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今年的高考考點。

範真真出道時間短不假,但她起點格外的高,在同隊隊友還蹉跎在三四五六線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各種資源拿到手軟,一次生日聚會更是請來了各界名流,無形之中宣告自己財大氣粗,站穩小公主人設。

本來,範真真再怎麽秀,都只能說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也礙不著別人,偏偏範真真的粉絲格外不當人,從選秀節目開始就拉踩隊友,出道後內涵前輩同行,別的不說,惡心人的事情沒少做。

粉圈有句話,粉絲行為不上升正主。可這句話也要分情況,範真真的粉絲前後撕過那麽多人,但凡她插手說句明白話,都不會鬧得兩邊勢如水火,更不要說範真真有時候還會推波助瀾。

如今風水輪流轉,眼看著範真真上了個不怎麽美好的熱搜,以前被撕過的各家粉絲,不管有仇沒仇,難得同仇敵愾,把範真真的一眾粉絲摁在地上摩擦。

從來無往不勝的粉絲哪受過這麽大委屈,然而視頻一時半會兒抵賴不得,他們只能一邊在網上和人撕逼,一邊瘋狂追問節目組,要節目組給個說法,大有“我家孩子好好地怎麽到你那裏就出事”的熊家長氣勢。

節目組苦的說不出話,先是不看天氣預報導致藝人被困,現在又被範真真的粉絲問責。頭一個不說,單就範真真這件事,別說粉絲們,節目組也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警車開進來的時候幾十雙眼睛看著,嚇得他們還以為工作人員裏藏了逃犯。

現在一看,還不如藏了個逃犯呢!

在山上時,和範真真在一起的只有左明然、殷如心和另外一個嘉賓,以及他們四人各自的跟拍攝影師。

藝人身上肯定問不出什麽,節目組只能把目光放在四個攝影師身上,結果沒想到的是,四個人一個比一個守口如瓶,問了半天,楞是一點兒口風都沒透出來,末了還是有個人忍不住,委婉的給節目組提了個醒,要他們和這件事劃清關系,最好一刀兩斷的那種。

都是在圈子裏摸滾打爬的人,趨利避害的技能早就點到了滿級,這句話一出來,節目組差不多就明白是什麽意思。

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做凡人還是有多遠躲多遠。

節目組這時候也不怕被範真真的粉絲罵了,馬不停蹄的擬了一份公告,中心意思十分明了,總結起來就是三句話,別問我,不知道,管不了。

左明然到警察局的時候,正好看到範真真的粉絲把鍋甩在恰好在現場的殷如心身上,甚至總結出了她是如何居心叵測的陷害範真真,前因後果一應俱全。

萬萬沒想到,過程發生了變化,原書劇情中殷如心背鍋的結局倒是一點兒沒變。

事情目前還不能向外界透露,左明然隨便找了些借口搪塞過去,好在溫菲菲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聊了幾句後就繼續拍戲去了。

左明然在安琪的陪同下走進警局。

警局早就被聞訊趕來的記者團團圍住,左明然帶著墨鏡進去都差點兒被閃光燈晃瞎眼。

做完筆錄,左明然把拷貝下來的視頻交給警察。她頭一回進警局做筆錄,還是以受害人的身份,本來以為會十分繁雜,沒想到速度快的出乎自己意料。

大概是考慮到她女明星的身份,負責給她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官,聞言笑了笑說:“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案子,受害人、犯罪嫌疑人、證據、證人,都不用我們找,就差整整齊齊的送到我們警局來。”

左明然不知道怎麽想起那個笑話,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

其他幾個在場的人也都被叫了過來,其中那個左明然不大認識的嘉賓借口自己近視又站得遠,聲稱自己什麽都沒看到,所以無法作證。他的跟拍也有樣學樣,堅稱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對於這種人警察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離開。

剩下的幾個人,殷如心自然不用說,而那個年輕攝影師,單反就在他手裏,他說自己沒看到也沒人相信,只能老老實實的做筆錄。讓左明然沒想到的是另外兩個跟拍,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範家和晏家,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像是之前兩個人,就是意識到這一點兒,才選擇裝傻,不管最終是什麽結果都不得罪。

她想了想,只能將原因歸結於範真真人緣太差。

範真真的經紀人孫凱也在警局,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名律師。

見到左明然,孫凱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從山上下來這麽長時間,足夠他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也不會這麽快把律師都請來,忙著給範真真脫罪了。

左明然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影視作品,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請一個律師過來,但在Y市這邊自己人生地不熟,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個靠譜的律師。

跟在後面的安琪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低聲道:“然姐,夏姐肯定已經找好律師了,咱們只要等著就行。”

左明然“哦”了聲,想到時雙夏是接到自己被推下山坡的消息之後才趕過來的,按照她的性子,確實有可能直接帶著律師飛過來。

***

臨近傍晚,時雙夏和晏雲陽先後抵達Y市。

說來也巧,這兩個人從不同的城市飛過來,不僅到的時間差不多,還都帶了個律師過來。

作為經紀人,時雙夏的人脈向來是個謎,她帶來的律師似乎和她關系不錯,見到有同行在場也沒有說什麽,只不過簡單聊了幾句後就拉著時雙夏去旁邊說了幾句話,等回來時就只剩下時雙夏一個人。

左明然還以為對方介意和其他律師共事,趁著晏雲陽帶著律師去和警方交涉,忍不住悄悄問了句。

時雙夏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低聲道:“剛才我帶來的那個律師跟我說,盧智勇,也就是晏總請來的這位,是業內專門負責這種案子的大佬,有他在,咱們的這個案子基本上就穩了。”

左明然有些驚訝,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算上在飛機上的時間,也就是說晏雲陽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迅速聯系到了這位業界大佬。

時雙夏繼續說:“我帶來的那個律師和我認識,說開之後就直接走了。本來他也忙,完全是看在有交情的面子上才陪我走這麽一趟,現在有業界牛人坐鎮。”頓了頓,她說:“也不知道晏總怎麽把這位大牛請來的。”

雖然不怎麽了解律師行業的規則,但左明然也清楚,像是在業界有名有號的大佬,時間安排都是滿滿當當的,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請的來。

確實像時雙夏說的,事發突然,也不知道晏雲陽是怎麽把人給請到Y市接下這麽一樁案子的。

時雙夏倒是沒想那麽多,除了感慨一番資本的力量之外,很快把思路轉到另外一件事上,“對了,你叔叔……算了,左興德那邊我找人聯系過了,但是聯系不上,看來是拿到的好處不少,現在還不舍得放手。不過還好,本來你的那件事在熱搜上掛著,公關部門做了好幾個方案都不太合適,結果出了這件事,倒是把那件事的熱度分擔了不少。”

提起這個,左明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件事沒說,她笑了笑說:“也不算委屈了她,頂多算是惡有惡報,我大概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了。”

她把在山洞裏和範真真的對話大概覆述了一遍告訴時雙夏,說:“範真真對我了解其實不多,突然間知道這麽多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告訴了她,但無緣無故的,想來也不會有人專門拿著我的個人資料去找她。”

想到讓自己一天當中忙的腳不沾地的兩件事都和同一個人有關,時雙夏氣的咬牙,“這人什麽毛病啊?你招惹過她嗎?我不記得你們倆合作過啊。”

左明然哽住,含糊道:“也沒什麽,確實有點兒矛盾。”

時雙夏問:“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畢竟是自己經紀人,事情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確實不太好繼續瞞下去。看了眼無知無覺的晏雲陽,左明然牙一咬,壓低聲音道:“是因為晏雲陽。”

時雙夏:“?”

三分鐘後,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時雙夏看著不遠處晏雲陽的背影,搖頭嘆息道:“還真是紅顏……不,藍顏禍水吧。”

左明然:“……”

左明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駁這句話,時雙夏轉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正好,這件事就交給晏總處理了,反正他是罪魁禍首,我也不用惦記著這個人情。”

話音剛落,兩人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什麽罪魁禍首?”

晏雲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回來,沒註意左明然和時雙夏正在說話,不過她們倆聲音壓得低,他也只聽到了罪魁禍首四個字。

背後說人壞話總歸有些不好意思,時雙夏呵呵笑道:“沒什麽沒什麽,我們說範真真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一定要她承擔相應的責任。”

晏雲陽:“……”

晏雲陽說:“這是一定的。”

左明然捂臉,換了個話題道:“都八點多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吧。”

從外地趕過來,算一算時間,應該是在午飯之前上的飛機,到了之後又直接來了警局,中間隔了好幾個小時。

她看向時雙夏,笑瞇瞇的邀請道:“夏姐,一起啊。”

半個小時後,左明然和晏雲陽回到酒店吃外賣。

且不說還在熱搜上掛著的【左明然白眼狼】,光是下午她進警局的視頻評論量都過了十萬,眾人紛紛猜測這件事究竟和她又有什麽關系,想要截住她的記者更是不計其數,這個時候再去外面吃飯,無疑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索性從警局出來後直接回了酒店點外賣,省了許多麻煩。

晏雲陽自然和她一起,時雙夏和律師盧志勇則被晚一步趕來的聞墨帶走出去吃飯,五個人兵分兩步,除去時雙夏那個“有了媳婦忘了娘”的眼神,總體來說算得上賓主盡歡。

只是幾天沒見,可一天之中發生的事情太多,尤其是自己差點兒小命堪憂,這時候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左明然沒什麽胃口,稍微吃了一點兒後就撐著下巴發呆,晏雲陽盛了碗粥給她,沒說話,只是往她手裏遞了個勺子。

左明然兀自發了會兒呆,然後拿著勺子喝粥,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這件事準備怎麽處理?”

晏雲陽顯然已經和律師聊過,今天傍晚在警局都是有條不紊,一點兒都看不出事發匆忙。

把剝好的蝦放到左明然面前的盤子上,晏雲陽淡淡道:“殺人未遂,按刑法算。”

左明然嗆了下,“殺人未遂……範真真會認罪嗎?”

事實上今天下午她也想過,雖然當時範真真推她的時候明顯起了殺心,但這件事不好斷定,有視頻作證,可視頻錄不到聲音,所以當時範真真的那句話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且不說範真真自己會不會認罪,光是範家就不會坐視不管,這也是時雙夏為什麽讓安琪當場報警的原因,為的就是讓範家無法掩蓋這件事。

晏雲陽道:“只有有證據鏈,就足夠定罪。”

左明然叼著勺子,含含糊糊道:“可範家也不會坐視不管啊。”

“範江的年紀大了。”晏雲陽忽然道:“最多再有兩年,範家的公司就要找繼承人。”

左明然楞了下,晏雲陽繼續說:“範真真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範逸明,之前在生日宴上你應該見過,我今天上午抽時間和他聊了一會兒。”

晏雲陽點到即止,沒再繼續說下去,左明然卻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晏雲陽知道這件事是時雙夏告訴她的,按照時間算她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從山上下來,也就是說,在範真真的經紀人知道這件事之前,範逸明已經先一步了解到了這邊的情況的,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做,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假裝自己並不知道,直到新聞爆出來。

這等豪門恩怨在自己眼前真真切切的發生,左明然喃喃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晏雲陽示意她把蝦吃掉,“律師會處理好一切,你只管吃好睡好就行。”

左明然小聲嘟囔:“這不是養豬嗎?”

晏雲陽聽到了,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沒說話。

之前的酒店已經被記者圍了個嚴實,下午時安琪就去找了另外一家酒店,可不知道是不是趕來看熱鬧的記者太多,最終只定下來三個房間,算下來他們七個人,莊柏去投奔自己在Y市的朋友,剩下他們六個人兩人一間正好。

好在定的房間都是套房,即便兩個人一間也不算寒酸。

左明然坐在床上,木然的看著正在整理沙發的晏雲陽。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即便誰都沒有先一步開口,可她和晏雲陽都默認了不會離婚的事實,甚至最近一段的相處情況,完全和一般的情侶沒什麽兩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之前在家裏是因為房間多不好意思開口,現在都共處一室,門都鎖了,你跟我說你要睡沙發?

左明然惡向膽邊生,哆哆嗦嗦的說:“這邊晚上,還……還挺冷的。”

正在把折疊沙發拉開的晏雲陽一頓,而後擡頭看向房間裏的空調。

左明然氣結,騰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空調壞了,只能制冷,不能制熱。”

晏雲陽目光幽深的看著她,頭頂的燈光落進他眼裏,像是無邊無際的宇宙中灑上一片星光。

左明然往前走了一步,結果前面看上去平展展的被子下竟然是空的,她一腳踏空,眼看著就要臉朝地摔下去,晏雲陽想也不想的撲過去接住她。兩個人抱了個滿懷,晏雲陽正想說些什麽,左明然卻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步,雙臂勾著他的脖子往後一倒,兩個人齊齊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晏雲陽:“……”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懷裏的女生,有些頭疼,“這次不怕自己摔了?”

左明然理所應當道:“不是還有你接住我。”

兩個人的姿勢暧昧到了極點,晏雲陽閉了閉眼,忽然擡手捂住了左明然的雙眼。

突然降臨的黑暗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左明然眨了眨眼,試探地問:“晏雲陽,你幹嘛呢?”

失去視覺後,其它感官便格外靈敏,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有十幾秒,或許半分鐘,或許更久,左明然聽到他說:“然然,我喜歡你。”

左明然楞了好一會兒,直到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挪開。雖然被告白很開心,但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要擋住自己的雙眼,是有什麽告白的時候會變醜的魔咒嗎?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即便面上不顯,可晏雲陽的耳朵卻紅的能夠滴血。

左明然假裝沒有發現,瞇著眼笑的像只狐貍,“我知道啊,我也喜歡你。”

晏雲陽定定的看著她,“那我可以追求你嗎?”

“我們不是……”左明然正要說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腦子裏卻飛快的閃過一個想法。她看著晏雲陽,良久,點了點頭,“好。”

和他結婚的是以前的左明然,不是她。

所以,他們會和普通人一樣,從彼此告白開始,然後戀愛,然後結婚,然後共度一生。

左明然眼圈泛紅,晏雲陽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早點兒睡。”

左明然紅著眼點頭,眼睜睜看著他起身,走到沙發旁,拿了個枕頭後又走回來。

“女朋友,既然都談戀愛了,不介意把床讓一半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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